>学长说玩个游戏，输一局脱一件衣服。

>我以为他故意让我，毕竟我号称扑克小公主。

>连输三局后，我只剩内衣，他却依然衣冠楚楚。

>第四局他亮出底牌时，我突然认出——那是标记扑克。

>“你出千？”我不敢相信品学兼优的学长会这样。

>他慢条斯理收起扑克：“从你答应来我家的那一刻，就该知道今晚不会只是打只是打牌。”

包厢里光线昏昧，只角落一盏落地灯洒下橙黄的光晕，勉强照亮中间那张墨绿色的绒布牌桌。林薇捏着手里那几张硬挺的纸牌，指尖无意识地收紧，边缘硌得指腹微微发痛。她已经连输了三把。
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、名为尴尬又或者别的什么的气息，混合着学长周辰身上淡淡的、刚沐浴过的清新皂香。他就坐在对面，隔着一张牌桌的距离，身体舒展地靠在椅背里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，整个人在灯下沉稳得像一座山。而林薇，感觉自己像是山脚下快要被风吹跑的一棵草。

“还来吗？”吗？”周辰的声音不高，带着点惯有的、令人安心的温和，可此刻听在林薇耳朵里，却像裹着糖衣的钝器。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上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，那节奏不紧不慢，却莫名敲得人心慌。

林薇低头飞快地扫了自己一眼——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、带着蕾丝边的白色吊带衫，紧紧包裹着少女刚刚开始发育的曲线，露出大片脖颈和手臂的肌肤，在昏暗光线下白线下白得有些晃眼。她脸上烧得厉害，几乎能感觉到热度一阵阵往上阵往上涌。怎么会这样？她可是号称“扑克小公主”公主”的林薇，从初中开始就在课桌下、操场上，场上，和各种同学朋友斗智斗勇，输少赢多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？还是在一个……一个她偷偷仰慕了很久的学长面前。

“来！”这个字几乎是赌气般从她齿缝里挤出来的。不甘心，还有一丝被逼到角落的羞恼，让她忽略了心底那一闪而过的、细微的不对劲。前几局，他的牌运似乎好得有些过分了？总是能在关键时刻，抽出恰好压过她的那一张。

新的一局开始。洗牌，切牌，发牌。纸牌划过空气发出刷刷的轻响，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林薇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将所有杂念摒除脑外。她仔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牌，不错，这次起手很好，一对K，加上散牌的点数也够大。胜利的天平似乎终于要向她倾斜了。

她谨慎地出着牌，观察着周辰的反应。他依旧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，甚至在她打出那对K时，眉梢都没动一下，只是慢悠悠地抽出一张A压过。牌局在沉默中进行，气氛绷得像一根拉紧的弦。桌面上的牌越来越多，局势逐渐明朗。林薇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，血液奔流的声音冲击着耳膜。就是这一张了！她手里紧紧攥着最后那张决定胜负的底牌，一张红桃Q，而桌面上，同花的顺子已经快要成型，只要……

她几乎是几乎是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意，将那张红桃Q“啪”地一声拍在墨绿色的桌面上，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发颤：“我：“我赢了！”

周辰抬起眼，目光落在她因兴奋而泛起红晕的脸上，那双总是温和带笑的眼睛里，此刻却此刻却像幽深的潭水，看不出情绪。他没有说话，只是将自己一直盖着的那张底牌，用两根手指，轻轻推到了桌子的正中央。

那是一张方块Q。

林薇脸上的血色，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她死死地盯着那张牌，眼睛睁得极大，像是要在上面烧出两个洞来。不对……这不可能！她明明记得，那张方块Q，在前面的轮次里，应该已经被打出去了！怎么会……

一个被她强行忽略的细节，猛地撞进脑海——刚才洗牌时，周辰的手指似乎异常灵活，牌在他掌心翻转出一个漂亮得有些炫目的弧度，当时只觉得他手法熟练，现在想来……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洗牌！
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，让她裸露的胳膊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。

“你……”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，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，猛地抬起头，视线锐利地射向对面那个依然衣冠楚楚的男人，“你出千？！”

周辰没有立刻回答。他缓缓地将桌上散落的扑克牌，一张、一张地收拢起来，动作优雅得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。然后，他拿起那张决定了她命运的方块Q，指尖在牌背一个极其不起眼的、类似墨水污渍的角落里，轻轻摩挲了一下。

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。那是……标记！虽然隐蔽，但在特意指明下，她能清晰地辨认出来！

震惊、被欺骗的愤怒、还有更深重的羞耻感，如同冰水混合物，瞬间将她淹没。她看着周辰，这个在学校里永远温文尔雅、品学兼优、被无数女生包括她自己暗自倾慕的学长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，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
周辰将整理好的扑克牌轻轻放在桌角，这才抬起眼，迎上她震惊而受伤的目光。他脸上那种惯常的、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意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、甚至带着点欣赏猎物落入网中般的审视。他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，看着她裸露在微凉空气里泛起细小颗粒的肩膀，目光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掠过她全身。

包厢里静得可怕，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。

然后，他开口了，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许，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、不容置疑的掌控力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敲在林薇的心上：

“从你答应来我家的那一刻，就该知道——”

他微微停顿，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、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。

“今晚不会只是打牌。”